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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天亮她才睡着，阿婆轻手轻脚走到她床前。
女孩眼角还有泪痕，枕头已经被哭湿大半，她心疼摸摸女孩脸。
三天后裴建华就开车过来接人，阿公见到他十分意外。
听到他来带人走，差点一拐杖打在他身上。
裴小年出现在门口，她胸口别着一朵白色雏菊。
今天是肖樱的追悼会，也是最后一次见她。
“阿公，是我叫他来接我的。”
“打算回去了？”
她扯起一抹不哭还难看的笑说：“我要出国。”
“出国？！”阿公反对他“不行，我不答应！”
“阿公你就答应吧，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。”
很快裴建华帮她把行李搬上车，开车直通机场。
她走的那么快，那么突然，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。
肖樱过后，邢梓明和她之间就开始疏远，也不会再来蹭饭。
邢梓明终于迈出心里那道坎来找人的时候，早已人去楼空。
机场登机广播刚响完，还有半小时就登机了。
她翻出那个躺在自己未接电话的常客，拨打过去。
对面很快接通，语气明显不满：“裴小年你还知道接电话？”
齐言已经一周没和她说过话了，每次打电话都是阿公或阿婆接到就说人已经睡了或者就是不在家。
“齐言”
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叫他名字了，这名字含有太多感情和不舍。
他察觉到人情绪不对劲，瞬间软了下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她鼻子发酸，眼泪又不争气掉下来，“分手吧。”
“我说过不要拿这个开玩笑。”
她深吸口气，重复：“我认真的，分手吧齐言。”
齐言错愕，但还是尊重她：“好。”他不解：“能告诉我理由吗？”
“没有理由，我就是累了。”
“好，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他想挽留：“你真的想好了？我这人没有吃回头草的癖好。”
她怕他听见她哭声，慌忙挂断电话：“嗯，就这样吧。”
这短短一分钟的通话时间却要了齐言的命。
他神情恍惚，跌坐在椅子上。
当他想重新打电话回去时，电话就已经关机。
他不放弃继续给阿公打过去，对面许久都未接电话。
就在他要挂电话时，电话被人接起来。
“喂？小言啊，怎么了？”
他有些委屈：“阿婆，你知道小年她怎么了吗？”
阿婆叹了口气，“小年最好的朋友前几天去世了，她可能有点接受不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简单寒暄几句后就挂了电话，齐言现在看着窗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。
凭什么把朋友去世的痛强加在他身上？难道他对于她来说就一点都不重要了吗？还是说自己对于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？
李浩杨这边高高兴兴来找齐言商讨一下公司合作的问题，没想到却被人拒之门外。
虽然齐言经常嘴上说嫌弃自己，但还真没有一次把他拒之门外。
正打算回家时，齐言从房子里出来。
他身上都还穿着平常的家居服，脸上表情十分难看。
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