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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方沉冽还有莫晓叶，房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，莫晓叶被这沉重的氛围搞的有些呼吸不过来，看着方沉冽阴沉沉的脸，她只觉得全身都十分压抑。
“怎么？那张照片的事难道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？”方沉冽淡淡瞥了莫晓叶一眼，幽冷的声线听起来格外低沉。
他刚刚一直在等，在等莫晓叶可以主动和他说起照片的事情，跟他好好解释一下，只要莫晓叶说什么，他就一定会相信。
可是他等了那么久，莫晓叶一个字都没说。
方宅里开着空调还有地暖，可是莫晓叶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，身上从头到尾都是沁凉的，她望着方沉冽那张清冷的脸蛋，眸底没有丝毫温度，如同严冬里的枯井那样让人浑身发颤。
莫晓叶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栗，粉唇张了张，像是要说什么，但最后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。
解释？
她也想好好跟方沉冽解释一番啊，谁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认为自己是一个放荡的**呢？
可是她不能解释，她要是解释了，会牵连到许多人。
她恨，恨何琳玉把照片拿给方沉冽看，如果方沉冽不看的话，他也许就不会知道这件事，也不发这么大的脾气，可是再恨何琳玉，她也狠不下心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方沉冽，她知道，一旦方沉冽知道这件事跟何琳玉有关系，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。
毕竟何琳玉之前也和她有过一段欢快的时光，虽然到后来都已经物是人非了，但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们曾经那段欢快的时光。
再说，方沉冽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，怕是也会受不了。
莫晓叶怕从方沉冽脸上看到悔恨，自责，难过的样子。
不，她不能说！
莫晓叶突然感觉鼻尖有些泛酸，眼睛也有些涩涩的，她赶紧抿紧了唇，不想再方沉冽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。
方沉冽看着莫晓叶一副没有半丝要辩解的意思，忍不住从喉间溢出了一声轻笑，只不过笑声却是十分的渗人。
就算他相信莫晓叶又怎么样？莫晓叶连一句解释都不想跟他说，像是认定了她真的做过这件事情一般。
方沉冽看着莫晓叶，一边点头一边笑，低敛的眉间涌上几许轻嘲，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莫晓叶，目光幽邃得像是一口无波的古井，看不出半丝喜怒，拳头用力的握紧，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。
看着方沉冽的模样，莫晓叶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，她紧紧地攥着拳头，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肉中，捏到指尖泛白却也浑然不知，身体禁不住一阵阵地颤栗着，后背冒着冷汗。
方沉冽背着光，他半边脸埋进深邃的阴影之中，显得十分阴沉。
莫晓叶的手握紧了又放开，手指动了动，她想要去轻轻拍拍方沉冽的肩，跟他解释五年前发生的事情，但最终，手还是被她缩了回来。
看着莫晓叶一言不发的样子，方沉冽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，像是有数百根针往他心头上扎一样，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线，烦躁的用力把领带给扯了下来。
力气用的太大，
衬衫上的一颗纽扣都被扯了下来，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，方沉冽随意把领带丢在了地上，余光瞥见了桌上一张白色的纸张，他觉得有些眼熟，伸手将那张纸拿在手中。
入眼便是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。
这五个字赫然写在纸张的第一行正中间的位置，大概占了纸张的八分之一。
方沉冽感觉他的眼睛突然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，又辣又疼，这五个字刺痛了他的双眼，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好一会儿，方沉冽才缓过来，把纸上的黑体字一字不漏的全部看完了，最后目光定格在右下角的位置上。
莫晓叶。
方沉冽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，双眼通红，太阳穴青筋凸了起来,?一跳一跳的。
好啊，原来莫晓叶都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准备好了，还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。
方沉冽嘴角噙着一丝淡笑，但是眼底的悲坳却是怎么藏也看得出来。
“离婚？”方沉冽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，只是两个字，方沉冽却觉得说的十分辛苦。
莫晓叶紧紧攥着衣摆，手心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，没说话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问你是不是要跟我离婚，你跟我点头干嘛？给我说话！”方沉冽突然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。
莫晓叶听到方沉冽这一吼声，猝不及防的缩了缩肩膀，她立在灯光下，灯光将她的脸，映射得更加苍白，唇瓣颤抖着：“是……”
心里十分不好受，但是莫晓叶却尽量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”方沉冽从桌上拿起一支笔，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“满意了吗？”方沉冽把签好的协议书甩在莫晓叶脸上，转身离开。
纸张打在莫晓叶脸上，轻轻痒痒的，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痛呢？
莫晓叶蹲下身，从地上捡起离婚协议书，纸张边上有很明显的褶皱，想必也是刚才方沉冽留下的。
方沉冽写的字一向都是十分苍劲有力的，可是这张协议书上签的字却是龙飞凤舞的，十分潦草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方沉冽的名字。莫晓叶轻轻用手摩挲着方沉冽的名字，透过纸张，仿佛能感受到方沉冽写名字时用的力度。
她跟方沉冽，是真的没关系了。
莫晓叶捏着离婚协议书，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里。
……
半响，莫晓叶才将头抬起来，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自己的包里。
从方宅里出去了之后，莫晓叶就一个人去到了酒吧。
酒吧里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，舞台上，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扭动着他们的腰肢，莫晓叶抿着唇，走到一个角落的位置，点了杯酒，独自默默喝了起来。
“晓叶，是你吗？”
喝完一杯酒之后，莫晓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，她疑惑的转过头去，正好对上陆子夜的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