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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他……是什么意思。
“我默许了。”司隐的脸被蒸汽蒸的红彤彤的。
他的目光看起来格外认真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秦晟恍惚的觉得，他这是在跟自己告白。
他在告诉自己，无论你做什么，我都会永远的陪在你身边。
秦晟被这种美好的愿景蛊惑了，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。
哗啦啦的水声里，偶尔传来几声低吟。
在或快或慢的爱情运动里。
司隐难耐的催促道：“你能不能快点？”
秦晟眼眶红红的，哑声道：“不能温存一会吗。”
司隐觉得再这么磨下去，他以后睡觉都得趴着了。
所以他得刺激秦晟一下。
“你还记得很久之前，你撞见我洗澡，我让你滚吗。”
秦晟愣了愣。
那么久的事情，按理说他应该不记得，可是那样的场景曾经出现在他的梦里。
绿色的葡萄藤，清凉的摇椅和没有一点遮羞的露天秀场。
“不记得，怎么了？”
虽然他说不记得，可司隐发现他的小宝贝又涨大了不少。
“那天，你差点撞破我在自 渎。”
……
司隐如愿以偿的被加快了速度，身后的秦晟凶狠的像是要把他捅穿。
他熬不住的又叫出几声，让秦晟愈发快活。
秦晟说：“没关系的，喊出来吧，我喜欢叔叔喊出来。”
羞耻感和伦理感齐齐涌了上来。
浴缸里。
倒腾的水花一起一伏格外有节奏。
水花拍打着浴缸的边缘，仿佛是浪声。
司隐想，还是涂药吧，处男真他妈可怕。
……
系统空间。
小正太看见司隐回来了，有点灰溜溜的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因为做错了事，他看起来格外的沮丧，但是这表情在小正太的脸上做出来，显得十分可爱。
“宿主，我错了。”系统乖乖认错。
“你错哪了。”
“我不该罔顾宿主的意见，想要把你强行带离，我只是辅助系统，不应该当那个做选择的人。”系统自我反省道。
萌萌的小正太垂头丧气着，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在他的脑袋上薅一把。
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，你知道怎么做了？”
“知道，就算到最后一刻，也绝对不能放弃希望！”
司隐摇了摇头道：“不，你下次一定要把我拉出来，任务失败了还可以再做，命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们两个之间，只能有一个恋爱脑，懂吗？”
系统：？我真的不太懂你。
……
再醒过来的时候，司隐躺在一个容器里。
和以前大多数醒过来不一样，他这次在很粘稠的水里，他能够在水里呼吸，完全没有阻碍。
容器是透明的，他能够通过这个容器看到外面。
根据他的经验判断，这里应该是个实验室之类的，屋里的人都穿着白大褂，低头忙碌着，有一个站在主机屏幕前的男人，长的格外帅，五官刀削斧凿，鼻梁挂着一副金丝眼镜，目光及其专注的落在屏幕上。
司隐不由得视线跟着这个男人，发起了花痴。
“教授，实验体异常苏醒！”
“三号醒过来了！”
带着金丝眼镜的人抬了抬头，在屏幕上划了几下，司隐就发觉自己的四周多了好几个光束。
他奋力的游过去，拿手去触碰，结果这光束随即就换了地方，他不信邪的又游了过去。
游？
司隐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腿，自己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已经没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蓝色的如同灵石一般，在水里波光粼粼的尾巴。
【我的腿呢！？】
【请宿主不要大惊小怪。】
【是不是传输出错了，我怎么变成鱼了？】
【没有错，恭喜宿主觉醒了新身份。】
【我不要变成鱼啊，我现在这样，是跟人谈恋爱还是跟鱼谈？】
系统：为什么宿主的脑袋里只有谈恋爱一件事？
【放心吧，你可是人和鱼双形态的，你跟谁谈都行，就算你跟鲨鱼谈也没人管你。】
【那还是算了，我怕我不够人家一口吃的。】
【剧情已经送达，宿主请查收。】
这是个卡牌的世界。
女主是一位实习偶像，这个世界的男主有四位，分别是同公司顶流偶像冰山王子千颜幻、同公司总裁严铭、天才教授柏森、富二代追求者可奶可狼学弟褚浩。
而司隐刚刚看上的那一个，就是天才教授柏森。
四条线的男主共存，这就导致了女主经常面临火葬场。
【剧情看完了。然后呢，我要干嘛。】
【任务提示：请让柏森停止手头的人鱼研究实验。】
【你觉得我一个实验品，有权利说不吗。】
【我觉得宿主可以尝试表现出自己善良的一面，然后让柏森不忍心对你下手。】
系统正说着。
司隐突然就感觉那光束变大了，然后正中他的心口。
原来这是个银色的球体，在碰到司隐的那一瞬间，司隐就感觉身体猛烈的抽搐了一下，然后鱼尾就动弹不了了，慢慢悠悠的落到培养腔的底部。
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按遥控器的柏森。
“鱼尾控制良好，反射机制正常。”他的语气没有一点波动，就仿佛是一台比计算机还精密的仪器。
旁边的实验员记录下仪器里的数据，抬起头的时候，正好和司隐的蓝色眼睛对上。
看上司隐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受伤，他忍不住笑道：“教授，你看他好像在伤心呢。”
柏森抬起头，也和司隐对视了一眼，随即又低下头，继续操作仪器。
身体的那种麻劲，过了好久才消失，等到司隐能游动的时候，他发现两边的美人鱼都是闭着眼睛的，只有他一个人睁开了眼睛。
司隐每天都能看到柏森，他十分忙碌，手头总是有事做，早上六点就回到，晚上是最晚一个走的，走的时候还会站在司隐面前，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直视着司隐。
司隐拼命的想引起他的注意，刚一开始是朝着他伸手，拍打壁腔，但是这种反应只会让柏森觉得他要逃，然后他就会被那个银色球球打中，然后强行安静下来。
后面司隐不敢拍打壁腔了，他朝着柏森拍打尾巴，做出各种手势，可是柏森一律无视。
【系统，都七八天了，别说感化柏森，他根本就不给我一个眼神。】
【他不是每天晚上都会看你一会吗，什么叫不给你一个眼神。】
【他那是看人的目光吗，他那纯粹是在思考从哪里解剖我比较合适。】
【我觉得他对你很满意。】系统摸着下巴认真道。
【他那是对他的产品很满意吧！】
司隐并非是海里生活的人鱼，而是人造产物，是基于人类的想象，强行把人和鱼的基因融合在一起，改造出来的怪物。
和他一起诞生的实验体1号和2号在短暂苏醒后，都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，相继死去，只剩下司隐一个独苗苗。
柏森拥有的投资并非是无穷无尽的，胚胎孵化成功的只有三个，再想做胚胎，已经没有远古鱼类基因可以复制了，而且因为一直没有做出来成果，投资方已经非常不满意了。
柏森今天仍旧在临走之前站在司隐的面前，关了灯，只有司隐的鱼尾在发光，夜晚的蓝色鳞片，就像是生活在海底世界那样梦幻。
司隐看着柏森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，耍小性子的翻了翻鱼尾，然后把鱼尾藏在了身后，对着柏森做了个鬼脸。
我让你看，让你看个寂寞！
柏森眼珠缓慢移动，终于落在了司隐鲜活的表情上。
他缓缓道：“晚安，我的小人鱼。”
司隐愣住了。
这还是柏森首次真正跟他说话，不是那些无意义的数字，而是在跟他道晚安。
颜控叛变是很快的，虽然柏森前面对他各种无情，但是司隐还是欢快的游了起来，地方不大，他只能在培养腔里转圈圈来表达他的开心。
柏森却没有再欣赏他的成功，而是趁着夜色，回家了。
第二天。
司隐还没醒过来的时候，就感觉自己正在被移动，睁开眼睛，两个实验员把他从台子上抬了下来，巨大的培养腔被放进机器里，机械手臂拧开了培养腔的封口。
在封口一被打开，司隐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。
“别！你还没做空气吸入测试！”
“快盖上！”
但是已经晚了，司隐趴在培养腔的出口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整天待在这么一个小地方，真是快要把他憋死了。
他闭上眼睛，感受着空气中的消毒水的气味，和广阔空间的感觉。
自由！
这是自由的味道！
柏森推了推滑下来的镜框，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。
“你小看了三号的适应能力，他不是那两个废物，他强大又美丽。”
镜片反射着柏森病态的痴迷，片刻之后，他又收敛起自己的情绪，然后按下了麻药遥控器。
小银球不偏不倚的正中司隐的胸口。
他暗骂一句，随后两只手就失去了力气，扑通一声又落入水中。
“可以去把他带到实验台了。”
司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水放干净，其中一个还心疼的说：“这些营养液可是花了十万，就这么倒了也太可惜了。”
“这些营养液都被人鱼污染了，你敢喝啊。”
司隐被放在冰凉的实验台上，柏森带着乳胶手套和蓝色口罩。
特别亮的灯光照进司隐的眼睛里，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，下意识的闭上了。
下一刻，他的眼睛就被强行扒开了。
司隐：气都气死掉。
“瞳孔正常，生物反应正常。”
司隐任由柏森来回摆弄，又是抽血，又是剥鳞片，疼的司隐嗷嗷叫。
柏森一点没有停下来意思，等把司隐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检查完毕。
司隐才被披上毯子，然后扔到了禁闭室里。
禁闭室里是完全黑暗的，只有水底有一个小灯，司隐情不自禁的朝着光源游动，然后躺在光源的身边，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心安。
柏森皱起了眉头。
“他的指标怎么会和成年男子一样，不应该是这样。”
“教授，正常有什么不好吗。”旁边的实验员不理解的问道。
“如果他和人一模一样，那创造他的目的在哪里。”
实验员默默的想着，难道不是为了参观吗。
“不对，肯定有哪里不对。”
柏森一头扎进了厚重的数据里，他把那些数据算了又算，又把血液测了一次又一次。
得出来的结果误差不大，结果证明，司隐这人鱼的确和人类一样废物。
柏森不相信。
他使用的基因，纵然有半数的人类基因，但是那半数也绝对是优异无比，创造出来的产物绝对不可能平庸。
被倒烂的书又一次被从头翻到了尾巴。
柏森想了一上午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，他拿着一排银色小球，冲进了禁闭室。
禁闭室仍旧是黑暗的，底下蜷缩着一个小人鱼，人鱼旁边是唯一的光源。
柏森在黑暗中开口：“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，你的学习能力很强。”
“这颗小球里，和之前的麻醉剂量不一样，对你而言，只要被碰到，就是致死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死，那就躲开它。”
柏森说完，盒子里的银色小球，被他尽数倒进了水里。
司隐刚睡醒，懵逼的想着，这家伙没安好心啊。
但是他这具身体实在是十分给力，轻轻松松就躲完了银色小球，他耀武扬威的冲出了水面，鱼尾卷起巨浪，把柏森浇了个透心凉。
司隐想骂他，但是张开口的时候，发现自己的声带和人类并不类似，是没办法说话的，只能发出鱼类的超声波。
他对着柏森呲牙咧嘴，仿佛在对他说：就这就这？
然后柏森开始反击了。
他走出去又走进来，这次他手上带着一支枪。
司隐瞪大了眼睛。
扳机随即就被他按下。
子弹冲入水中，带起一道美丽的水花。
司隐冲他大吼：你疯了要杀我？
但是这句话对方也听不到，他只能不停的躲避着子弹的来临。
躲着躲着，一股戾气陡然从司隐的心底升起，他突然一个弹跳，从水中跃了出来，然后一个鱼尾打翻了柏森手上的枪，长出了利爪的手朝着柏森的脖子抓去。
司隐的手指指甲突然就变长了，刺破柏森的皮肤，露出鲜红的血液。
司隐被血液刺激的头脑发昏。
【宿主！你要杀了男主吗！】
系统在司隐的脑袋里大喊，他才堪堪没有继续下去。
司隐晃了晃脑袋，靠，这是什么情况。
幸好没伤到柏森的小脸蛋。
司隐停顿的这一瞬间，柏森一支镇定剂已经扎进了司隐的身体里。
司隐一脸：我放过你了，你却要杀了我？
被背叛的震惊让他好大一会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柏森看着司隐的手指，露出了一个狂热的笑容。
“教授？你的脖子怎么了？”
“不用管我，再去抽一次血。”
“教授你脖子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都说了不用管我！”
柏森一直都是个好脾气的教授，虽然他不太爱说话，却也不怎么爱发脾气，但是他现在流着血发脾气的样子，格外的瘆人，让那些对他印象很好的实验员都害怕了起来。
他们不敢再说，把司隐抱去了实验台，又是一顿抽血。
“真是怪了，他这指甲怎么会长的怎么快。”
“是啊，而且瞳孔颜色也变了，居然变成金色了。”
“教授。”
“教授您来了。”
柏森随便拿了块白色手绢系住了伤口，他捂着脖子问道：“鉴定结果怎么样。”
“真是奇了，我从来没见过前后反差这么大的，简直就跟两种生物一样，这次测出来的无论是生物反应，还是激素水平，都是之前的二点五倍，不过这种激素水平褪去的特别快，如果是刚开始那会，可能达到三倍之高。”
“他本就不是一种生物，既是人，又是鱼。”柏森露出了笑容，纵然脖子还流着血，心情也格外好，甚至还好心的摸了摸司隐的脸。
司隐却没他这个心情，他睡的好好的，被人打醒不说，还抽了两次血，每次都是一大管。
所以在柏森伸出手的时候，他就把脸侧过去了。
实验员哈哈哈笑道：“我们小人鱼还有脾气，生气了。”
司隐：哼。
在新的数据出来的第二天，司隐就连续不断的被训练，起初是柏森对他动手，后面就是实验员对他动手了。
对柏森那张小脸蛋，司隐下不去狠手，对这种实验员他还下不去手吗。
鱼尾猛地一扇就把人扇飞了。
他的脑袋冒出水面，肆无忌惮的嘲讽的笑着。
旁边的实验员道：“行不行啊你，拿着枪，连个人鱼都打不过。”
“你别他 妈说风凉话了，你要行，你来，别在旁边看着。”被扇飞的实验员狼狈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自己的屁股，有点尴尬道。
抽血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，第二回就不用这些实验员动手了，等到了抽血的时候，他就乖乖的爬上来，然后懒洋洋的躺在实验台上，就跟一个大爷一样。
几次三番被司隐打出去的实验员感慨道：“咱们这哪是拿它做实验啊，咱们这是供了一条人鱼做实验，人是咱们祖宗。”
“他本来就该是祖宗，花了几亿的钱，最后就这么一个成品，你就算把器官都卖了也赶不上人家一个零头。”
柏森不在的时候，实验员们都喜欢和司隐闹着玩，逐渐的司隐也就把他们都认全了。
做实验的主要是四位研究生，其他的人是帮工，而这四位研究生，又是柏森的帮工。
实验大多时候是无聊枯燥，每天重复做同一件事情，有时候也得不到结果。
所以这群话唠实验员就喜欢逗司隐玩。
研究生小汪负责司隐的吃饭，每次他来送饭，其他三个就要在旁边劝吃。
“我的祖宗啊，你就别挑了，这鱼可是二十几块一条的，我们那伙食都不见肉腥的。”
“除了一条鱼，今天还特意给您准备了一只鸡，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。”
司隐每天就看他们在那表演，看够了笑话，心情舒适，他才从水里爬出来，吃点生鱼肉和生鸡肉。
他们说的倒也没错，给他的伙食都是很不错的，没糊弄过他，鱼都特别新鲜。
就是不知道这群人什么脑回路，总觉得他只能吃生的，只给他送生鱼肉。
司隐很想告诉他们，我就算是人鱼，也有一半是人，我就不能吃点熟的吗，这没滋没味的，谁特么愿意吃，要不是看在你们每天给我整活求我，我都想让你自己尝尝这鱼有多腥。
司隐的犬齿非常锋利，咬合能力非常强，司隐甚至觉得，自己当时要是没住手，柏森就得交代在他手里。
柏森最近没来实验室，他正在忙着跟投资人交接。
投资人想要成果，柏森想要他们继续投资。
在这样的僵持下，柏森决定让他们看看小美人鱼。
这天晚上，柏森来到了小美人鱼睡觉的地方。
原本狭小的地方，现在已经变成了将近五十平方米的巨大泳池。
这里面只躺着一个小人鱼，她可以在里面尽情的游。
柏森站在透明的泳池玻璃外，看着睡在珊瑚旁的小人鱼。
他的目光带着一点病态的痴迷。
然后缓缓道：“明天，你就要被人看到了。”
“整个世界都会惊叹于你的美丽。”
司隐的听力格外敏锐，隔着厚厚的玻璃，他也能听到柏森的声音。
他游了过来，把脑袋在玻璃上蹭了蹭。
柏森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。
司隐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。
柏森这才缓缓把手掌放上去。
他创造出来的人鱼正缓缓的蹭着他的掌心，仿佛在安抚他激动的情绪。
蓝色的鳞片在水里仿若是晶莹剔透的蓝色的宝石。
柏森自问自答道：“那天在禁闭室里，你是能杀死我的，为什么犹豫了。”
“是把我当成父亲了吗。”
“真是可悲啊。”柏森一边说着，却一边笑着。
他的笑容没有温度，目光是怜悯的，金色的镜片折射着怜惜的神色。
仿佛在说，你真可悲，但是却仍旧漂亮。